把白犀牛劝走，颜牧还私底下许多等他回家一定好好招待这头白犀牛，虽然他也不确定对方能不能找到他家。让穿山甲上车，蒙哥吭哧吭哧跑了回来，嘴里叼着一个包裹在塑料袋中的笔记本。

笔记本是二十多年前的样式，不过保存的很好，颜牧一开始没在意，直到看到其中的内容。

原来这个村子真的不是全体搬走，而是都不在了，无论男女老少，还是鸡鸭牛羊都死了。记笔记的是个上过学，学过汉字的中年男子，他在笔记中有介绍过自己。事情的起因是村里一户人家丢了东西，他们指责说是一个小男孩偷的，村里其他人也都这么说，正巧小男孩的父母打算去外面的世界闯荡，就顺水推舟替小男孩应下这件事，把他捆在垃圾桶里让他自生自灭。

中年男子很难相信这是为人父母做的事情，他去全说过却被以不要管别人的家事为由骂了回来，他试过去垃圾桶救小男孩，村里的其他人却一起阻止他，并且用看异类的眼神盯着他看，仿佛他不是人，而是妖魔鬼怪一样。

在笔记本中，中年男子始终不理解大家的这种看法，他这么写道：“我的父母还有我的妻子都觉得小男孩偷东西，有罪，是不可原谅的。他们冷漠的过着自己的生活，并不关心小男孩的死活，我曾经问过他们，如果这件事放在他们身上会怎样，他们全都平静的看着我，仿佛已经任命……

那是一种很可怕的思想，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肯出手相助。”

笔记写到中间部分，中年男子一直在车轱辘的叙述这件事，可见他非常困扰，还说亏自己念过书，却已经快要魔怔了。颜牧直接翻到笔记最后面，看到一段文字。

“多年前被村里丢掉的狗长大了，他满身是伤，也老了，但仍旧救出小男孩，他去树林里抓猎物给他吃，我曾经远远的看到过，那条狗并没有攻击我，他的态度很温和。

小男孩也长大了，我不知道那条狗是什么时候死的，也不知道小男孩什么时候离开的，但他现在回来了。这几年村里一直弥漫着一股死气，我觉得我也快要死了。

他是个疯子，把我们一个个抓走，回来说他杀了人，尸骨无存。我想收拾东西离开，但村里的人竟然都不肯离开，麻木的留在村子里，任由他宰割。

以前不相信命，现在我信了，这样故步自封的村子就算没有他，也迟早会灭。如果有人看到这个笔记本，那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，他叫杨明，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，如果遇到他，一定要能跑多远就跑多远。”

看着笔记中潦草的文字，颜牧久久不语，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个故事。笔记中途有提到，丢掉的东西也许是被猴子偷了，村里人不敢去找报复心强的猴子，就怪罪在小孩身上，好像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心理平衡似的。

收好笔记本，颜牧开着车子离开，他打算去这附近的村子买草药。就算杨明的村子还有人在他也不打算买，那种冷漠的人实在是太可怕，他不想跟他们打交道。

没给颜回机会看笔记本，颜牧笑着解释：“说这边有一群性格恶劣的猴子，经常偷人家里的东西，如果激怒他们还会被揍，有的小孩子还曾经被捉走玩弄过……”